离拼命作秀的远一点，免得被溅一身血

本周跟两位朋友聊了聊，这两位都是公职人员辞职下海，一位做律师，另一位去了互联网，说的事其实不一样，但道理相通，放一起聊聊。

川大女地铁污蔑偷拍事引起全网关注，有很多蹭热度的，但最难以想象的是，某家律所竟然拿生命作秀，向全社会通告称“不再招聘四川大学的毕业生，请持四川大学毕业证的求职者勿再向本所投递简历。”

这件事让当律师的朋友感觉实在离谱，当律师最基本的职业素质就是维护辩护人利益，专业理性，要让客户觉得靠谱，特别忌讳卷进舆论热点事件，主动去给自己贴“不要川大学生”的舆论标签更是愚蠢至极。川大有问题，但不代表律所这样做就对。

任何一个需要跟律所合作的，尤其是公司等机构，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检查是否与这家律所有合作，评估之后还要不要继续合作，这种为了搏出位不惜公开作秀，而且是以“连坐”这种极为有悖法治理念的方式，任何一个理性的机构都会选择终止与这家律所的合作，免得解决不了麻烦，还造成新的困扰。

比如有一个很现实的担心：今天这家律所为了出位大搞投机，连坐株连整个川大学生，那明天会不会背刺客户？

不说但实际做和公开宣扬、个人和机构是截然不同的。

作为个人想怎么表达自己的观点都可以，但机构理应更加专业，这个专业尤其体现在理性上，而前半句很好理解了，一家公司想招谁不招谁有的是办法，但公开宣扬这就是违法的职业歧视了。

公开宣扬、制造和利用公共舆论，这已经是作恶了。

这种做法还有两个很坏的影响。

一是增加了一大批潜在的敌人。当旗帜鲜明地说与谁为敌，是否获得盟友先放一边，新的敌人立刻就会确定，比如川大历届校友们，他们如果需要律所，一定不会选择这家，毕竟母校自己怎么骂都行，别人骂试试？

二是极其掉价，要么是虚伪要么是愚蠢，无论哪一个对一家律所都不是好事。

有声音觉得这家律所很正义，但如果真的是正义，为什么仅仅通告说拒绝川大毕业的求职者？怎么不更豪气一点，干脆通告说拒绝与一切川大相关人员合作，无论是企业老板还是政府领导。

柿子挑软的捏？还是很清楚川大的学生本来就不会来应聘？

查了下这家律所主要做征地拆迁维权，律师特别吃地域，川大毕业的法学生一般在四川和西南一带就业，而且会从事征地拆迁维权的本来就不多。

不是为了正义，就是投机了。

好，就算这家律所就是为了正义，那反而说明这家律所太蠢，律所必须为整个公司负责，天长日久谁说会不会碰到川大毕业的客户、法官、领导？为了一个打引号的“正义”，就不顾一切，理智吗？

就算为这个行为叫好，但一旦要正儿八经谈合作、谈委托，正义感强到不顾一切，太让人害怕了。

这个通告发出来不到一天就删了，说是因为律师被网暴，还说初心不变，换言之虽然通告因为网暴被迫删了，但川大毕业生还是不要。大概率这家律所短期内会获得更多征地拆迁维权相关的客户，毕竟“正义”这个标签对特定群体还是很有吸引力的。

只是，生意就是生意，干嘛扯正义的旗号，蹭来的流量不会长久，代价终究要还的。

这是第一个故事，第二个故事来自互联网。

最近某大互联网公司机构改革正在进行，总部中后台更是翻天覆地，人员精简比例极高，虽然多数并没有直接裁掉，而是分流到下属各大集团，从朋友那获知，最起码到9月这些人的薪资仍然由总部承担，但9月以后就需要由各事业部自行承担了，这个消息不知真假，暂且放一边。

但总部大精简、去中台化属实，从逻辑上，未来也不会需要这么多中后台的人员，而以过去下属事业部与总部的恩怨来看，未来一段时间，会有远比过去多的人才被输送到社会上，这些人身披大厂光环、职级很高，但朋友对他们的就业前景并不看好，一是需求下降了，二是怕了他们的作风。

啥作风呢？作秀、对上管理、内卷严重，虽然很多公司也很卷，但卷跟卷大不一样，有的卷就是人为制造障碍的内耗。

具体例子就不举了，就举个抽象的例子吧。

就拿爬山比喻做一件事吧，正常人会考虑自身体能、可以用来爬山的时间等等，只要不耽误干别的事，完全可以非常有序的慢慢爬，既享受了爬山的乐趣也还不至于太累。

正常卷的公司，比如华为，总是拼命往前赶，明明计划了8个小时爬山时间，非得想办法控制在6小时、5小时甚至更短，不仅自己拼命往前赶，还会催同行者也加快脚步，逼得合作者苦不堪言，等爬到山顶累的够呛，又开始筹划现在下山是不是还能赶上去爬另一座山。

这种卷好歹是有实际意义的，过程虽然痛苦，但事儿确实办成了，而且一般比预计的还要好，尤其现实总是超出计划，总是出现意外，往前赶留出更多富裕，还是很有必要的。

但某大互联网公司的卷就不一样了，是人为制造内耗。比如明明是来爬山旅游的，非得要求大家背上几十斤的沙袋，还不能走已经修好的山路，一定要翻山越岭走野路，而且还不能走省力、最短的路线，一定要绕啊绕，充分体现出爬山的困难和艰辛，甚至恨不得要求必须晚上不打光的爬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，倘若侥幸登山成功，以为能好好看看风景了？

别急，新的挑战才刚刚开始。

比如：虽然你很努力了，也达到了目的，但是距离我对你的期待还有差距，希望做个复盘，好好反省为什么背着几十斤重物、走野路远路而已，怎么比正常爬山的人慢了？

比如：虽然爬的很快，工作成果我是满意的，但是爬山的过程中没有体现出团队精神，价值观不符，没有随时向我汇报每一次迈步是怎么计划的，爬的过程中没有积极参与团队活动，所以还是不及格。

比如说：虽然山爬上去了，整个过程表现也很好，但怎么感觉没什么亮点呢？

更甚至说，虽然山是你爬的，但要把成功登顶的荣誉给另一个人，让他来发朋友圈，如果不同意那就是没有团队精神。

至于最后说的另一个人，基本都是站对山头的人，但别得意，山头变换的很快，说不定很快就是一个新背锅的。

跟互联网的朋友聊了很多，有不少例子不太适合公开讲，毕竟说的基本是体制内离职去干政府事务或者公共关系的人，这个圈子很小，很容易锁定到个体，坏人饭碗的事不能干。

上面谈到的只是相对集中的问题，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如此，但很多时候，形成了普遍的共识和印象，想要摆脱就很难了。

让小镇来选，还是希望离后者远一点，毕竟年纪大了，吃不惯PUA，更受不了毫无意义的内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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